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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產值過10億的河北“中國殯葬第一村”,低門檻、高利潤的局面,終究無法維持太久

        2019-09-18 08:23:31 來源:三聯生活周刊 作者: 黃子懿 于楚眾 點擊圖片瀏覽下一頁

         地處河北雄縣的米北莊有“中國殯葬第一村”之稱,上萬種產品在此聚散批發,當地人也多以此為業。而隨著社會大環境的變化,曾經高利潤和低門檻的殯葬村也面臨變革。

         

        年產值過10億的河北“中國殯葬第一村”,低門檻、高利潤的局面,終究無法維持太久

        馮海通與妻子在自家小作坊內印制挽聯

        “鬼街”

        一大早吃過早飯,馮海通就叫上妻兒,開著一輛皮卡從家里出門。這天當地殯葬集市開市,注定是從事此業的他忙碌的一天。

        皮卡車穿過一片兩米高的玉米田,在灰色天空下,路過一個個白墻紅瓦的村子。這是北方農村熟悉的場景之一,它是單調而靜止的,多年來都無太大變化。而當車到雄縣東高速路口一個轉角處,眼前的色彩卻突然鮮艷斑斕了起來:艷紅的花、淺粉的衣、深藍的布、熒光的幡、金燦的元寶……它們被擺在街上,也印在一條街邊五顏六色的招牌上。

        米北莊到了。米北莊是一個行政村,坐擁全國最大的殯葬用品批發市場,也稱“殯葬第一村”。米北莊地處河北保定雄縣米家務鎮,距北京約110公里。開市集市上,一條長約1公里、寬約60~70米的街上,被售賣殯葬品的上百家攤位占滿,五顏六色的貨物交織著,有一種有序中的無序。

        馮海通兩口子帶著我一路往里走。我們路過了浙江東陽的骨灰盒、江西的尸體防腐劑、紙扎的車馬人、泡沫的乳豬與雞以及臉部已開裂的童男童女后,終在一處一米多寬的店鋪門口停了下來。“這家的布幡是市場上最好的。”馮海通似乎爛熟于胸。布幡是一種殯葬用品,直掛,呈長條形,在很多儀式里寓意“招魂降魔”。他選了兩個青色帶鋼卷的多層布幡,說:“這個云貴川用得多,長的有十幾米長。”在另一家店鋪,他又指了指一個結構類似馬蜂窩、外部形似木燈籠的白色紙質掛件說:“這種湖南湖北用得最多。”

        馮海通今年34歲,在淘寶上開一個五鉆殯葬用品店鋪,名為“永安堂”。他擁有一張熟悉的北方農村漢子長相,皮膚黝黑,穿一件無logo的純黑T恤,單眼皮,一笑眼睛就瞇起來。他住在米北莊市場以北的八西村,村民多以殯葬為業。開業5年來,有超過6000人在他的淘寶店買過東西。店鋪售賣幾乎所有殯葬產品。為提貨發貨,趕集的日子,馮海通幾乎每次都來。

        每逢農歷三五八十,米北莊市場都會開集。相關統計顯示,整個米北莊殯葬市場產品種類過萬,年產值過10億元,輻射全國。能做到全國最大,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它的“全”。這是一個“天堂”或“冥府”的現代市場,除壽衣、骨灰盒等必需品外,還售賣孝衣、冥幣、祭祀所用的各類仿真物品。聽說我來自北京后,不止一位老板講述過其和北京的關系,比如北京消防隊的尸體袋、八寶山的骨灰盒、馬駒橋的壽衣多出自這里。

        有一些婦人拿著紙圈忙碌著,馮海通說,那是米北莊的起源。米北莊市場,官方名稱為“米北莊紙花市場”,最初是售賣紙花的集市。從明清時期起,當地人就開始做各種紙花,用于節慶、婚禮、祭祀等。1983年,鎮里建起紙花貿易專業市場,吸引全國各地客戶來此成交。“因為賣得好,后來就開始賣殯葬用品了。”馮海通說。

        馮海通對小時候的記憶,就是父母在燈影下加工紙花的場景。紙花做工并不復雜,將紙疊成花瓣狀,然后由鐵絲繞著串起,一層一層疊加,最后加上底座,一朵花就做成了。一張張顏色不一的紙片,能做出牡丹、梅花等各類形象。然后,父輩們用解放牌自行車,馱著一箱箱紙花到市場上售賣。

        “只要日常生活中有的,這里就有殯葬版的。”市場入口處的店鋪老板馮子川說。其店鋪擺滿了各類用于火燒的紙質用品,俗稱“紙活”。20平方米的房間,放著“耐克”運動鞋,一米多高的中式庭院與亭子,配著茅臺、中華煙與悍馬車,還有“國際地府”的房產證、駕駛證和戶口簿。如果逝者是“光棍”,店內甚至能提供印著古代仕女圖片的“逍遙宮”;如果覺得頻繁燒冥幣麻煩,買家還能為親人買上一個“天地銀行”ATM取款機,寫著“銀行搬到家里,子子孫孫發財”。開集這天,不時有一輛輛貨車開來,卸下貨物。

        馮子川說,他的紙活產品一天能批發上百件。他是馮海通的叔叔,兩人同齡不同輩。馮海通來市場趕集,常會在馮子川的店鋪里坐坐,有時也拿些貨物。在米北莊,這是一個常見場景。二人稱,米北莊方圓15里范圍內,各村幾乎都以殯葬為業,以家庭小作坊形式,做殯葬用品的裝配與銷售。

        年產值過10億的河北“中國殯葬第一村”,低門檻、高利潤的局面,終究無法維持太久

        米北莊集市,兩位趕集者在紙花攤位前

        中午一過,各攤位撤走,米北莊集市又回到了冷寂與蕭條中。整條街上鮮見人影,偶有卡車駛過,為繞行路面的坑洼而晃晃蕩蕩,遠看像是一個醉鬼。馮子川等店鋪老板這時習慣把自己關在與產品隔開的辦公室,與家人打牌,和鄰居聊天。下午5點,店鋪也陸續關門。“晚上大家就各回各家了,沒人在這兒住。”馮子川說,有當地人把這條街叫作“鬼街”。

        幾乎所有街上的人都能自嘲般地說出一些有關行業偏見的故事。比如,工廠起步階段很難招到人,工人一聽轉頭就走;在淘寶上賣壽衣和孝衣的老板苦尋模特不得,只能自己親自上陣;許多物流司機只要一聽是殯葬用品,就擺手說不拉。

        一位骨灰盒批發商老板說,為避嫌,通常會把骨灰盒寫成“高檔工藝品”,拉到離市場不遠的白溝商貿中心收發貨。有一次,他從浙江進貨,幾十箱骨灰盒與高端家電拼單。卡車駛到天津,撞上限高橋,貨箱破損,貨艙外部的“工藝品”散落一地,被當地村民一擁而上哄搶而光。時值夜里12點,村民們將“工藝品”拿回家,打開卻發現是骨灰盒,嚇得哆嗦,趕忙送回來并連聲道歉。司機躲過一劫,堅持賠償并答謝,“如果不是骨灰盒,那些家電肯定就被搶光了,損失可就大了”。

        還有一次,一個壽衣店老板在河南出差,深夜打了出租車。路上他接到電話,對方詢問他們能否做祭祀的金元寶。“我們不做金元寶。”老板回應。出租車司機一聽,來了興致。“你是做黃金生意的?”老板搖了搖頭,說:“做殯葬生意的。”司機一下就不說話了,讓他下車,老板一路跟司機解釋。

        這個老板叫劉振偉,今年33歲,板寸頭,精明能干,在市場開有四家壽衣店,同時也賣紙活,業務規模做得很大。劉振偉說,殯葬行業相對來說比較受歧視。他不時會見到有人在店外,想進又不敢進,“一看就發憷”。前兩天,店里剛來過一個老太太,面帶淚痕地走進店里,說老伴去世了,子女不在身邊,她來選一套壽衣。說完,老太太就昏了過去,嚇得劉振偉趕忙扶起,最后替她挑選了一套。

        “我們自己沒啥感覺。”劉振偉說,死亡與殯葬,在此成了一門生意與生計。這街上,有人用水晶棺凍西瓜和蔬菜,用骨灰盒裝辦公用品;還有的人,冬天一冷就套壽衣保暖。劉振偉養有一兒一女,在家經常擺弄紙制“悍馬”,繞著鉆進“富貴樓”與“仙人居”里。

        “買個心理安慰”

        馮海通開車回家時路過一個名為板西的村子,他說,這村子特色是做紙金元寶和金條。而他家所在的八西村,特色就是做淘寶,“米北莊附近的村子做殯葬的,加起來可能得有3萬人”。

        馮海通家里擺著兩臺印刷機,噴頭不停地來回噴繪。夏天屬于淡季,中元節剛過,他每天也得印上幾十張哀悼對聯。這是馮海通淘寶店的主業,能自產自銷,同村做類似業務的有5~6家。初中畢業后,馮海通在米北莊以南的電纜廠干了十幾年,每天坐廠里看機器,從每月200元工資掙到2000~3000元。他覺得無聊,在5年前辭職,全職做淘寶。

        米北莊及其周邊,殯葬業的產業特點是“一家一品”,在此基礎上呈現出部分的“一村一品”特色。家庭作坊式的生產模式,像極了華北平原方正且明晰的田野。這也反映在米北莊的市場布局上,店鋪小而散,各家門臉面積普遍在100平方米內。即使是生意做得較大的劉振偉,其四家店鋪也不規律地分布在市場各處。

        布局有一種默認的規則,比如壽衣和骨灰盒在市場入口,店鋪較大;再往市場內走,店鋪逐步變小,售賣東西也更加五花八門:水晶棺、尸體袋、防腐劑、各類絹花以及殯葬用品的零部件等等。市場另一端,則是服務市場的餐飲、零售與住宿。劉振偉說,這與市場發展過程有關。市場最初只有紙花、骨灰盒和壽衣,2000年后有了紙活、絹花等。他自己也遵循此過程,最早做壽衣,幾年前也兼做紙活。如今在他最大的一家分店,幾百平方米的庫房內,一邊是黑布罩起的壽衣,另一邊則是五顏六色的紙活,反差明顯。

        劉振偉父母原本在集市賣香油。2005年,他高中畢業后沒學可上,閑著無事就幫忙賣。一日,他路過市場一家壽衣店時,目睹了店里交易,看到一套壽衣當時賣了1000元。“這就能掙1000塊錢?”劉振偉覺得不可思議,“又沒啥成本!”回去之后就琢磨創業開店。

        年產值過10億的河北“中國殯葬第一村”,低門檻、高利潤的局面,終究無法維持太久

        劉振偉的倉庫內擺滿了各類“紙活”

        殯葬業的利潤回報是豐厚的,劉振偉深信。直至自己開始做,他方才明白事情不簡單。一套壽衣不只有一套衣服,還包括被子、帽子、鞋子、頭枕腳枕、罩衣罩褲等近20多個配件,配件成本與壽衣褲相差無幾。不過即使這樣,十幾年前,一套壽衣的利潤也是可觀的。“那可是十幾年前的1000塊錢!”劉振偉說。

        米北莊是批發市場,商鋪以批發為主,利潤顯著低于零售。市場內,批發商通常以10%左右的利潤價格賣給中間商,后者再賣給零售商。當貨物零售賣給消費者時,價格往往比批發價翻倍。一套質量好的高端壽衣,在劉振偉店里的批發價在400~500元/套,而在其朋友的淘寶店里,能賣上1000~2000元人民幣;馮海通則說,他印的一對挽聯,淘寶批發20元/張,到零售商處能賣100元/張,“我這20塊還包郵,成本10塊,批發一張就掙5塊錢”。

        利潤最豐厚的是骨灰盒。“骨灰盒的基數最大,一個骨灰盒批發價幾百塊錢,但是能賣到上千元,高端的能賣過萬。”馮子川說。馮海通最早開淘寶店就是主賣骨灰盒,直接從市場上拿貨,有時一個骨灰盒進價200~300元,轉手能賣700~800元。但賣了兩年后,逐漸賣不動了——大家都知道骨灰盒暴利。

        在馮海通的村子,不止一個人給我講述過第一個做淘寶而暴富的同村人的故事。他是馮海通的好朋友,2008年即開了村里第一家淘寶店賣骨灰盒,客戶主要來自北京等地。北京人講排面兒,舍得花錢。進價200塊一個的骨灰盒,此人能賣到3000塊。他靠此實現致富,在周邊地區買了幾套房,還有一輛約40萬元的車。賣往北京的骨灰盒,最多時一單就掙了兩萬元。

        “殯葬品本身量少,用得不多,主要是逝者家人買一個心理安慰。”劉振偉坦承,與高利潤相比,殯葬用品并無太多技術含量,成本低廉且創新停滯。

        以壽衣為例,所有壽衣是均碼,“按照200斤體重的來做,有些地方覺得壽衣越大,子孫越多福”。唯一的差別就是性別之分,男士樸素一些,女士花哨一些。劉振偉說,他從業12年了,壽衣樣式幾乎沒有變化。有時,一件樣式賣得太久了,客戶覺得審美疲勞,就說能否換個樣式。“差不多就類似于把V領換成圓領,但換了圓領后,V領還是能賣。”劉振偉將這種稱為“微創新”。紙活同理,馮子川說,紙活的生產過程簡單直接,主要靠當地工廠生產出平面紙,雇人按照折痕裝配起來就行。“紙活的創新就是,比如這冰箱前幾年賣紅色的,我就把他改成藍色的再賣。”淘寶商家“安祥居”直接總結:“咱們這兒的東西比較低端,門檻低,家家都能做,才形成了現在的規模。”

        殯葬產業中比較明顯的差異就是地域。比如北方的壽衣只穿棉的,厚而重,而南方則穿“單衣”,單薄的一件就行。再如紙活,東北一直喜歡大。“汽車冰箱恨不得等比例的,南方就要小一點。”馮子川說。

        低門檻與高利潤的局面,終究不能維持太久。幾年前起,壽衣和紙活都開始出現利潤下滑,現今維持在8%~10%左右,一般主要靠批發量取勝。劉振偉的店鋪里堆滿了存貨和原料。這些貨品一年能有1000萬~2000萬元的營業額,供一大家子約10口人吃飯。

        馮海通的家中沒有任何庫存,只有一些印刷布和墨盒。他屬小本經營,網上訂一單,他就做一單。這也讓他十分忙碌,通常要從早上6點忙到晚上12點。淘寶店能直接接觸消費者,有時還得親自開車去北京、天津送貨上門。

        從事與死亡相關的事宜讓他時而遇到措手不及的事情。每當網絡有類似“虐狗虐貓”事件曝出時,他的店鋪都會被網友光顧。采訪前兩天夜里,他就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聲音顫抖地問他:“你給我發這個對聯是什么意思?”馮海通知道,自己的店鋪又成了網絡暴力的工具了。對方激動地說:“我要報警!”馮海通很無奈,只好說:“我會盡全力配合你報警。”他打算立下規則,若是零售,非本人收貨的一律不發貨。

        偶爾也有讓人感動的顧客。一個骨灰盒老板回憶,有一次,他曾接到一個女兒哽咽地打來電話,詢問店里有沒有呈四合院或別墅外觀的骨灰盒,“我媽這輩子沒享過什么福,沒住過大房子,我想讓她去世后能住在大房子里”。

        2019年4月,也有這樣一位顧客找到了馮海通,讓他印刷一個超大橫幅:“沉痛悼念 涼山大火英雄一路走好!”馮海通看了發貨地址,是當時發生森林大火的四川涼山。他聯系上買家,對方是一名退伍老兵,要去參加犧牲英雄的追悼大會。馮海通很感動,100多元的大橫幅,他沒要錢,主動免了單,“這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出路

        去馮海通家的路上,車過某村,只見一列高速鐵路的路樁在田野上橫貫而過。那是建設中的京雄(北京-雄安)高鐵。到了他家,隨處可見各家圍墻外的天然氣管道。馮海通說,前年雄安新區成立后,為了環保,冬季取暖改燒天然氣。“新區成立以后,這邊環境確實變好了,以前很少看見藍天,一到冬天就是灰蒙蒙的。”

        雄安新區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新區成立后,當地開啟環保整治,推進殯葬改革,禁止焚燒花圈紙活、禁止土葬等。如今在雄安的鄉村,不時能看到“強化殯葬改革 破除殯葬陋習”的標語。而這些變化,也開始影響到市場的商業生態。

        馮子川店鋪對面是他哥哥馮大偉的店鋪。與其他店鋪老板的閑暇不同,馮大偉一年多來常要外出忙碌。他主要售賣和出租電子花圈——新區成立后,由于禁止焚燒,電子花圈一下子迎來了米北莊市場風口。用馮子川的話說就是,“現在市場上最熱門的話題就是電子花圈”。

        我跟著馮大偉去了當地一戶正在辦喪事的人家,那是我從未見過的葬禮現場。靈堂外,兩隊電子花圈排列著,花是仿真的,環繞著中間的LED屏,上面滾動著逝者姓名和悼念字樣。靈堂外的拱門也是電子的,還有成串燈飾,地面布滿電線。馮大偉說:“電子花圈就是環保,不用焚燒,到了晚上還漂亮。”

        這些電子花圈都是逝者親人從馮大偉店里租來的,租金20~30元/3天,一共租了52個,馮大偉贈租了拱門。“多的租50~60個,少的租10~20個。”馮大偉說,這種租賃業務“幾乎每天都有”。由于要調試和回收設備,他經常要外出跟著,在客戶家里吃飯。設備調試簡單,屏幕上需要什么字樣,他用手機APP就能打出來。他指著拱門一旁的“童男童女”說:“這個以后也能電子化,大晚上也能動的那種。”

        馮大偉此前做紅薯生意,有季節性。2018年,在馮子川等人建議下,他進入市場做電子花圈,一年多來在米北莊的此項細分領域做到第一。他說,最初他本想靠批發售賣掙錢,后來發現租賃業務十分火爆。他旗下有100~200個電子花圈,皆是自產,買來仿真花、不銹鋼和LED就能焊接,“成本不高,就幾百塊錢”。

        馮大偉說,作為新生事物,電子花圈目前仍是暴利的。以出租為例,一個電子花圈20元/3天,“哪怕是7塊錢一天,這也是暴利啊,你租個幾十天就能回本了”。投資不過一年,馮大偉早已實現盈利。市場也聞風而動,目前在上百家店鋪中,已有4~5家電子花圈店鋪,新做的電子花圈擺在路邊展示。類似新入者多了,利潤也開始慢慢下滑。去年此時,一個電子花圈能賣到800~1000元,現在只能賣到600元了。

        政府的環保整治,也讓很多不達標的工廠關停。劉振偉此前的壽衣廠離市場不遠,整治后他將工廠搬到了遼寧錦州,離市場500多公里。算上運輸在內,成本漲了5%左右,而需求卻是在下降的,壽衣相比2~3年前銷量下滑了約10%左右。在可預見的未來,他覺得日子并不會好過。

        “這些年需求下降得厲害。”劉振偉說,很多以前進400~500元/套的高端壽衣的客戶,這些年開始進300~400元/套的中端壽衣,以前主賣中端的客戶,也開始進低端貨。在他看來,可能是老百姓手里沒錢了,米北莊的高端產品也沒了競爭力。他的原材料商來自浙江杭州,與高級定制品牌“瑞蚨祥”屬同一供應商。一次,他在北京王府井旅游,無意間逛到了瑞蚨祥的實體店,發現同樣材料的衣服,瑞蚨祥售價有他的十倍之多。“做殯葬生意就是這樣,沒有品牌,沒有創新,也沒有特別火的時候。”劉振偉苦笑說。

        與此同時,市場開始出現搬遷傳言,很多商戶都聽說過,但沒人能講清楚未來到底會怎樣,只能干一天掙一天。近年來,由于電商興起,信息壁壘不再存在了,批發的中間環節被大幅壓縮,殯葬業過去的暴利也不復存在。除清明、中元節等節日外,集市上人流變得稀少。“最火的時候,集市里是不能過車的,現在隨便開。”劉振偉說。

        其中一條出路是做電商,直面消費者,提高利潤。馮海通的村子約300戶人家中,做淘寶的有40~50家,一些人是從關停的中小企業中轉來的。“一家一品”的情況下,彼此靠著差異化的策略,相互競爭和扶持。比如,馮海通是做布對聯的,他一個哥哥就做泡沫印刷。同村的人中,有專賣尸體袋的、只賣骨灰盒的。彼此之間缺啥,就去對方家里拿貨。

        淘寶店每年能給馮海通帶來10萬~20萬元的收入,他靠此養活一家四口。他還有一個肝硬化晚期的高齡奶奶,每年治療費用約二三十萬元,需要由他和他父親還有幾個叔伯分攤。平均下來,馮海通平均每年都要花七八萬元給奶奶治病,這是他運營淘寶店的主要動力之一。奶奶幾次去北京看病,都是馮海通開車帶著。這條線,他送貨走過無數次,很熟。

        責任編輯: 孫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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