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寫給老曹的一封信。四川省公安廳供圖
1月11日00:40,萬籟俱寂的果城,寒氣逼人。位于四川省南充市順慶區某棟建筑逼仄里的樓梯間,伴隨著一陣略顯疲憊卻依然充滿力量的腳步聲,次第亮起的白熾燈照亮一個晚歸的身影。
不用猜,肯定又是老曹。南充市公安局順慶區分局的禁毒民警。這一周,老曹和同事連續抓獲兩名販毒人員,查獲毒品30余克。為繼續擴大戰果,徹底摧毀販毒鏈條,斬斷毒瘤,老曹和戰友們展開秘密偵查,已經連續4天過著黑白顛倒的生活。
默然的路燈,早已聽慣了這腳步聲,看慣了這晚歸的身影……
輕聲打開房門,按開客廳的電燈,一絲淺黃驅散了深夜的寒氣。
此刻,家中一片靜寂,妻子和一雙兒女早已入睡。
甩掉腳上的鞋子,脫掉厚厚的外衣,已近虛脫的老曹差點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然而此時,茶幾上一封牛皮紙信封,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信封上稚嫩的三個鉛筆字,是老曹的姓名。除了“曹”字外,其他兩個字都是拼音。
看著熟悉的字跡,老曹知道,這是6歲的兒子寫給自己的。
“這小子,又要搞什么鬼。”懷著一絲好奇,老曹打開信封,抽出信紙。
“老爸:祝您工作順利,抓壞人的時候不要傷到自己。愛您的兒子!”
一張拼寫紙,標準的書信格式,25個字中,9個是拼音。
這個連“愛”字都不會寫的兒子,卻用他自己的方式,表達了對當警察的爸爸的支持、關心和美好祝愿,告訴爸爸,他是多么地愛他……
反復咀嚼這幾句話,老曹的眼睛里,像有什么東西想拼命涌出來。
這個屢次面對毒販槍口和尖刀的死亡威脅時,都沒有眨過眼、害過怕的川北漢子,此刻卻拼命揉了揉眼眶。
待平靜下來,老曹躡手躡腳地潛入臥室,在兒子的額頭上,留下輕輕一吻。
然后,他打開手機,在自己的朋友圈里,發了這樣一條信息:“加班回家,疲勞一掃而光”。一同發布的,還有兒子寫給他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