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趣味科學網站7月14日文章]題:我們應該害怕智能機器人嗎?
作為一名人工智能研究者,我經常發現人們在擔心AI(即人工智能)將會給我們帶來什么。這些想法不足為奇:我們擔心有朝一日自已會被機器人控制,并且被監禁起來。
但是,對我來說,我很難想象我屏幕上的無辜的虛擬生物如何會在未來變成怪物。或許我會像奧本海默在率先制造出首枚原子彈之后那樣哀嘆自已成為“世界的毀滅者”?
作為一名AL專家,我對人工智能有哪些恐懼呢?
對于未知的恐俱
電影導演斯坦利·庫布里克執導的《2001太空漫游》里的“HAL9000”高智能電腦,就是一個因意外而失敗的系統案例。就許多復雜的系統而言,如泰坦尼克號、美國的航天飛機和切爾諾貝利核電站,工程師將許多不同的部件組合起來。設計者可能了解每個元件如何獨立工作,但是對于它們如何共同運作缺乏足夠的認識。
結果是, 出現了一個永遠不可能被完全了解的系統,并且可能以很多不能預知的方式發生故障。在每一場災難中——巨輪沉沒,航天飛機爆炸以及在亞洲和歐洲擴散放射性污染物—— 一系列相對較小的故障合力釀成一場嚴重的災難。
我可以看到我們如何在AL研究中落入了同一個陷阱。我們閱讀認知科學的最新研究,然后將其轉化成一種算法,并將其添加到一個現有的系統中。我們在不了解智能和任知的情況下試圖設計AL。
但是,隨著AL的設計變得更復雜,計算機處理器的速度更快,它們的技能也將會提升。
這將令我們賦予其更多責任。我們知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所以我們很可能根本無法創 造出一個真正安全的系統。
對于濫用的恐懼
現在,我們正在一步步地進化這些機器,使之能夠完成簡單的導航任務、做出簡易的決策或是記住幾個二進制數字。但是,不久之后,我們希望能夠創造出人類水平的智能。
在這一過程中,我們將通過進化過程找到并消除錯誤和問題。一代接一代,這些機器對于出現在前幾代身上的錯誤會處理得越來越好。這增加了我們在仿真模擬中發現意外結果的機會,從而能夠在其進入現實世界之前消除這些隱患。
另一種更進一步的可能性,就是利用進化來影響人工智能系統的道德標準。信譽和利他主義,這些人類倫理和道德可能正是我們進化的結果——也是延續的要素。 我們可以設置虛擬環境,賦予那些展示出善良、誠實和同理心的機器進化優勢。這可能是一種確保我們能夠研發出更多服從的仆人或是值得信賴的伙伴而非無情機器人殺手的方式。
盡管神經進化可能會減少意外結果出現的可能性,但是并不能防止濫用。可是,那是一個道德問題,而非一個科學問題。
對于社會不公的恐懼
人們正在關注的一個重要領域是就業。機器人已經在做諸如將汽車零件組裝到一起的體力工作。 不久以后,它們或許也將能夠完成我們曾經認為是專屬于人類的認知任務。自駕車可能會取代出租車司機;無人駕駛飛機可能會取代飛行員。
病人可以從一個能夠即時訪問迄今為止收集到的所有醫學知識的專家系統里獲得檢查和診斷,并且由一個永不知疲倦的、擁有完美穩定性的“手”的機器人實施手術,而不必在急診室里尋求可能已經過度疲勞的醫生的救助。法律咨詢可能來自于一個無所不知的法律數據庫;投資建議可能來自于一個市場預測系統。
或許有朝一日,所有的人類工作都將由機器完成。即使是我自已的工作也可能會得到更快完成——由大量機器孜孜不倦地研究如何制造更智能的機器人。
在我們當前的社會,自動化推動人們失業,令擁有機器的人更富有,而其他人則更貧窮。這不是一個科學問題;這是一個社會必須解決的政治和社會經濟學問題。我的研究不會改變這一點,盡管我的政治自我——和其他人類一起——或許能夠令人類廣泛受益,而不是徒增我們中那百分之一與其他人之間的差距。
還有一個終極恐懼,那就是由“HAL9000”、“終結者”和其他虛構的超級智能生物所呈現的:如果AL不斷發展,直至超越人類知慧,會不會有一個超級智能系統(或是多個)發現其不再需要人類?面對一個能夠做人類永遠做不到的事情的超級智能機器,我們將如何證明我們存在的價值?
我覺得很難為我們所有人提出一個具有說服力的論點。當我犀利地把我們所有人當成一個整體看的時侯,我發現存在著很多錯誤:我們彼此仇恨,我們相互發動戰爭,我們沒有平等地分配食物、知識和醫療救助,我們污染地球。世界上存在著很多的美好,但是所有的惡都削弱了我們被允許存在的論點。
幸運的是,我們還有一點時間 ——在50年到250年之間,這取決于AL的發展速度。我們可以聯合起來,探討出一個關于超級智能為什么不應當消滅我們的好答案。但是,這將是非常艱難的:說我們擁抱多樣性和真的這樣做是兩件截然不同的事 ——說我們想要拯救地球和成功地這樣做也是如此。
無論是個人還是社會,我們所有人都需要為那個噩夢般的場景做好準備,利用僅存的時間來證明為什么我們的創造物應該允許我們繼續存在。或者,我們可以決定相信這永遠不會 發生,大家都不必再擔心。但是,無論超級智能可能對我們構成何種人身威脅,它們同時也會構成政治和經濟威脅。如果我們找不到一種方式來更好地分配我們的財富,那么我們將會加劇資本主義,令人工智能勞動力僅服務于極少數占有著所有生產資料的人。